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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識京都時,偶爾會擔心逛一堆寺院神社,會不會覺得疲乏,會不會看來看去都差不多。雖然也有些印象比較淡薄的,但看的越多,卻發現幾乎每個寺院,都各有特色,背後也都有豐富的故事。這就是千百年來,積聚的歷史底蘊吧!

 

日本很多寺院的總本山在京都,這些寺院經常腹地廣大,有優美的庭園,甚至伽藍相接,層層疊疊。所以像「誓願寺」這般屈居在街巷中,反而少見。當然也可能不是少見,只是缺乏可賞的庭園,少被旅遊書提及。

 

誓願寺藏身在市井喧囂的新京極中,如果從水泥石造的入口,和後頭的建築體,實在看不出它的悠久歷史。但據知它是平安時代的兩位才女清少納言,以及和泉式部放下俗務,心向佛門的地方,所以歷史之久,可以想見。

 

換言之,誓願寺是早在新京極的商業活動興盛之前,就有的。同在附近,和泉式部後來出家,擔任第一任住持的「誠心院」,也有著相似的背景。聽說當初範圍極大,後來因為商業活動,街道的開發分配,被切割到僅餘現在的大小。

 

與誓願寺的初見面,因為水泥新造的入口,緊閉的藍色門扉,懸掛的白色紙糊燈籠,還有外頭寫著新西國第拾五番靈場的「靈場」二字。再加上自己當初對這些日本意象不清楚,用自身的文化轉移理解,竟以為它是殯葬場之類,對它心生畏懼。並且覺得為什麼在商業活動頻繁的地方,允許殯葬場興建其中,但這顯然是個笑話了!

 

誓願寺原本就在這邊,千百年來周遭變成如今的面貌,感覺是被迫著入世。但近幾年來,它似乎是主動的入世了,因為前幾年看到它,經常都是門扉緊閉,現在則敞開著。外頭還迎合觀光客,配合新京極商店街,擱著挖空的照像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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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不入內,因為缺乏足夠的縱深,從外面就可以窺探到名列洛陽六阿彌陀的大佛坐落殿中(註)。不過縱使一開始就有心理準備,但大佛身長六丈,進入殿內,臨到大佛面前,還是有種壓倒性的氣勢。

 

寺院和榻榻米是完美的組合,我喜歡安靜的坐著欣賞佛像之美,或虔心祈求,期望能滌淨自己的心靈,不管是人生路上或旅遊途中,都能在神佛面前暫且歇個腳,充飽了力氣,再努力的走下去。

 

大殿入口的右邊有擺放整面的摺扇,上頭寫有字句,其中一面寫著「龍笛上達」,龍笛是日本笛子,雅樂中會使用,所以似乎具有繪馬祈願的功能。另外,摺扇是落語師的重要道具,聽說他們會敬奉摺扇到此,之所以如此,是因為此處的住持也曾是落語師。另外,繼承的儀式也會在此舉行。外頭有座扇塚,看來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特別設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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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誓願寺,又投身在五光十色的新京極商店街,目光所及,盡是新穎、世俗的玩意,物慾太重時,轉身向一旁的寺院,是不是該告訴自己「一切皆空、一切皆空」,又是不是會讓人體悟,佛法其實不遠,就在生活之中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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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:其他五處分別是真如堂、永観堂、清水寺阿彌陀堂、安祥院和安養寺(倒蓮華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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